千古文人隐士梦
也许岁月充满了太多的坎坷,也许生命承载了太多的负荷,漫溯中国文化的长河,总会翻腾出中国文人隐逸思想的浪花。
追索隐士文化之始,在庄子的哲思中,那是一种超脱尘世的高远境界。他甘愿在逍遥中徜徉,寻觅生命的本真之源,而不愿为楚威王的重金所动,以免戕害人的天然秉性。他宁愿成为泥水中曳尾而行的龟,也不愿成为猫头鹰爪下的“腐鼠”,一生淡泊名利,秉持“乘物以游心”的哲学。在那个文化依附于人事的时代,这展现出了一种何等的豁达与对自由的深切渴望?庄子一生清赏隐逸,将绝对自由的精神力量倾注于生命之中,这是对隐逸哲学的超凡绝俗的最佳诠释!
隐逸,实则是一种深思熟虑的选择,或许并非逃避,而是在激流勇退中为自己的心灵觅得一份宁静与守望。陶渊明,这位被誉为“千古隐逸诗人”的南山西畴居士,年轻时曾受儒学思潮的影响,怀揣着“猛志逸四海”的壮志与“大济苍生”的理想。然而,“误落尘网中,一去三十年”,十三年的仕途生涯让他深刻洞察了官场的污浊,发出了“不为五斗米折腰”的愤慨。市井的尘埃蒙蔽了他的心灵,这与他的志趣格格不入。既然个人无力改变官场,何不寻求心灵的宁静与自由?于是,他毅然决然地归隐田园,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,享受着那份超脱与自在。
孟子有云:“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济天下。”中国文人得志时入仕,失意时归隐,这自古便是常态。王维,这位才华横溢的诗人,在目睹官场的排挤与倾轧后,内心不免失意,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灵。遭贬后隐居山林,于是有了“明月松间照,清泉石上流”的淡泊与宁静,以及《竹里馆》中陋室传出的琴声。与他同时代的孟浩然,也一生在求官与归隐的矛盾中徘徊。仕途上,他似乎天生就不是个“幸运儿”,那首“不才明主弃,多病故人疏”的献诗最终断送了他的仕途,只得黯然回归襄阳,“还掩故园扉”。陈贻欣曾评价孟浩然:“这种隐逸,心境幽雅,充满了幻想与期望,而无萧瑟之感。”的确,他此时的诗作愈发风致绰约,“绿树村边合,青山郭外斜”,洋溢着生动自在的田园气息,又悠然透出隐逸之风。
苏轼又如何呢?他满怀抱负,才华横溢,却身处“高处不胜寒”的境地,于是诽谤、诬陷接踵而至,最终被贬黄州。然而,苏轼却在赤壁泛舟、东坡垦耕、雪堂煮茶的黄州生活中逐渐释然、超脱,写下了一篇篇旷达惊世的诗文。
或许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中国千百年来有着隐士气质的文人,如陶潜、王维、孟活然、苏子等,他们才是纯粹的文人。也许是文化本性使然,他们身上天生有一种使命感,总不愿一丁点的污浊遮蔽了心灵的明亮。也活是对自然山水和田园生活的向往,或是对仕途的无可奈何。他们有时身居隐逸仍心系国家,比如商山四皓、“山中宰相”陶弘景隐逸后仍为朝廷出谋划策....
翻检中国历史,这些不断引人注目的隐士,这些纯粹的文人,并非真无所求。他们的无所求,恰恰是因为对自由精神和独立人格的追求太执着。故而,一代又一代的传统文人,总在仕途进退和尘世纷杂中孕育着一个又一个隐士之梦。
【歙县烟草专卖局(营销部) 汪甜瑛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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